迷河

同人短文:科尔姆的想法


从酒馆离开后,我和帕德里克在路口分开。天已经黑了,我房子前面的大海与岸边混淆成一片漆黑。回到房间里,派洛特迎接我,我坐在椅子上抽了yan休息睡觉


那晚我没能睡着,那个老女人不详的话,让我恐惧生命的流逝,让我审视时间如何逃走,而现在镜中自己如此苍老,碌碌无为过了大半生,与镇上的家伙们没什么不同,我坐在椅子上想了很久


最后终于在入睡前,我决定不会再浪费所剩不多的时间,把全部心力都投入我爱的事业,去创造一首能够流传的乐曲,从明天起,我不会和我大半生的朋友说话,哪怕用折断自己的方式也要去浇灌出我自己的伟大创作


我的那位愚蠢的朋友,果然又来找我了,虽然我回过头觉得第一天拒绝他的方式有些太过直接。这也许让他简单的头脑无法接受,他那憨傻的微笑,也从未像现在这样令我觉得反感,真是油盐不进


我并不介意在下次他依旧无视我的意愿,嬉皮笑脸地来向我搭话时,用我的手指作为回敬他的敬意,让他认真听我话语的含义


切下手指的疼痛,清醒地提醒自己生命的存在。生命不易,我更要投入于作品。我那位愚蠢的朋友曾和我度过了那么漫长的时间,我们谈论的话题离不开蠢事,我曾经是多么的有耐心和无聊,才能够接受与他那么长时间的闲谈,浪费时间呢


大概还是这这座岛太小了,这座岛上的人都如此麻木与恶心。我对音乐的那一点天分,是我唯一区别于他们的东西。在岛上,爱着阅读的西沃恩,是我唯一的同类。我没有选择,所以才会和她的哥哥帕德里克成为朋友。而我是什么时候,从仅仅只是想和他接触,听他说无聊的话,到度过这么长时间,让岛上的人们认为我们是长年的朋友呢


今天看到自己写的歌,想要再去演奏一遍。但失去手指的我也无法拉小提琴,这也许就是伟大作曲家的宿命。所以我拜托了音乐学校学生明天到酒馆演奏乐曲


在港湾,我的好友被镇上的肥猪揍了,我没能赶上揍那肥猪。帕德里克像小孩一样抽泣颤抖着,如果是独自一人,他应该要在地上缓很久再带着说不出口的委屈回家。所以我强行帮他驾车回家,同时克制着行动,防止脆弱的他倚靠我的肩头。我在岔路口潇洒地大步离开,我知道他会噙着泪回去,心灵不会受伤,只会积蓄爆发的力量


我一直自认为拥有不寻常,比他人多的音乐天分,我读过很多音乐书籍,了解很多音乐家故事,也不惜付出投入音乐。今天听到我的乐曲演奏的时候,老友刚从旅馆进来,他的眼睛盯着我。却在我的目光与他交错时,嫉妒地看着我身边的学生。他不会在乎音乐,他不懂得音乐


那天夜里回到房间的时候。我想在酒那天夜里回到房间的时候。我想在酒馆听到自己的曲并不十分的满意,“它比不上莫扎特的曲”,但我现在认为,自己已经把倾其所有投注这个曲子了,所以它是完美的,我是满意的。帕德里克突然踹开我的门,他从未这样做过,意气冲冲的。这在他身上是不常见的,我最喜欢的他的模样,他最有生机与活力的时候,没有日常那绵长反复絮叨的话语。这样的他不是一个孤独寂寞脑袋空空的笨蛋老小子。顺便一提。我还一直认为他有把珍妮——他的驴子,当做恋爱对象的癖好,虽然因为不想冒犯他而一直未说


我面对着他的时候表情非常的生气。我难得地高声训斥他:不要不尊重我的意愿。而我的想法却又抽离出来,我的灵魂仿佛在一侧看着。我与他矛盾纠纷的场面。他本就没有很醉,估计只是借着酒劲,想要凭着我最喜欢的他的状态破冰彼此关系。他真是愚蠢,一个人会和伤害了自己的身体的好朋友重归于好吗?并不会。但我看到他内心深处视我为挚友未曾改变,因为他仍因我的训斥变得畏畏缩缩、心存歉意。他是在痛惜失去我,还是难以面对失去唯一的朋友后在这岛上会面对的未来?和他吵架间,我回忆起和他说决裂宣言时候,用的托词是不再喜欢他了。真有趣,明明一直都没有喜欢他


西沃恩难得到我的房子找我。她希望我对他的哥哥好一点。这是手指头可以数清的,她第几次到访我的屋子?这个我一直以来的单恋对象。在整个岛上,我认为唯一与我同类的人。西沃恩泪光闪闪,带着对我的伤口的心痛,劝我不要再伤害他的哥哥,结束掉我们之间的关系。是的,我确实是在蓄意地伤害他。我的指头间接地提早他的珍妮进入坟墓的时间。可看见对自己有情义的人,因为自己的举动而饱受痛苦的样子。这份痛苦也是彼此之间仍存在爱意的证明。即使我时常觉得。自己很充实,并不孤独。可是这么长时间的相伴改变了我。我对西沃恩说了我对她的感觉。我曾设想过,并不是这个她想与我老死不相往来的场合。而是在她像小鸟一样离开这座岛的场景中。虽然我也是一只鸟,但是我已经老得飞不起来了。她出去后,我坐在窗前的把椅子上,派洛特很安静,我想念朋友的聒噪了


又发生了我意料不到的事。这几天的生活狂风骤雨地冲淡了几十年如一日的平静,我那接受不了意外的好友,直率地,向我提出决斗的宣战书。当然,他还是如此的温柔憨厚,虽然想要杀掉我,可是考虑好了替我照顾派洛特


我在屋里听着他点燃柴火的声音。一边想就这么待着,似乎也没有什么遗憾。这是伟大的作曲家的宿命吧!可是他放的汽油太少了。我的屋里收藏的面具和杂物直接亮着火光烧完,火势没有蔓延。当门和窗都被烧掉后,我感觉脸被烤红了,但随后火熄了,我从灰烬里走出去,去了海滩散步


在海滩上,他和派洛特一路前来,他来确认我的遗骸吗。我才发现看不明白他了。我想起西沃恩已经离开了。他家的床铺应该有空吧?于是,我跟他说,我连屋子也没有了,一切应该都结束了。我和他现在的关系也应该结束了。但他不接受。他变了。他克制了自己的笑。他重新定义了我们之间的关系,但他要和我一直相伴下去,在这座小岛上,以不死不休的宿敌关系。我对未来充满期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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